直面灾难的科学理性之思辨｜也说华理研究生之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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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面灾难的科学理性之思辨｜也说华理研究生之死

原创 2017-03-25 麻庭光 ABC安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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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麻庭光的微博《也说华理研究生之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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宵禁的误区

前段，华东理工大学一名硕士研究生在实习期间意外身亡，成为全国舆论的焦点。有关方面立即提出要加强安监部门的管理和权力，这又陷入了安全管理的误区，走入了“因为宵禁而违法，因为违法而宵禁”的死胡同，这里我来说一说元代的安全管理经验。

公元1288年前后，当马可·波罗访问“行在”（Kinsai，当时的临安或今天的杭州）之时，杭州是严格执行宵禁政策的地方。在《马可·波罗游记》中，马可提到“还有些守卫专门巡逻街市，检查是否有人在规定的宵禁时间之后，还点着灯。一经发现，他们就在这户人家的大门上作一个记号，第二天清晨也把主人带到官署审问，他如不能说出正当的理由，便要受到惩罚。”，显然在元政府统治之下的杭州，执行的是严格的宵禁制度。这种制度迫使当地的民众违法动火，于是又有大量的火灾事件发生。公元1292年（元至正年间），元代著名的画家高彦敬（字克恭）到杭州做官，根据《浙江通志》卷280记载，“元至元间杭州尚有火禁。高彦敬，克恭为江浙行省郎中，知杭民藉手业以供衣食，禁火则小民屋狭夜作，燃灯必遮藏隠蔽而为之，是以数至火患，遂弛其禁。杭民頼是以安，与亷叔度除成都火禁一意也。”也就是说，我国古代一直存在上千年的宵禁制度，被高克恭一朝废除，废除的原因是违法者太多，“执法导致违法，违法导致执法”。这一管理上的怪圈，就是中国历史上火灾问题屡禁不止的关键性要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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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们来看华东理工大学的研究生李鹏被校外工作炸死的事件，显然又是中国古代安全管理文化的一种反弹。当我们要对安全工作加以严控的时候，为了发明，为了创新，当事人不得不到校外从事危险的开发工作，所以被炸死。炸死之后，我们又要重申安全工作的重要性，于是又把更多的人赶走，让他们违法，这就是我国安全文化传统的误区，“一刀切，只管不理”。这种现象，在中国是屡禁不止的，比如对赌博现象的禁止，把国人赶到国外去赌博；对妓院文化的禁止，把国人赶到国外或地下的嫖娼，这都是政府部门管理上失职的表现。一碰到重大事故，我们就要加强管理，结果导致更大的事故隐患。从古代的消防文化来看，我国的安全管理陷入了一种怪圈，一方面努力法治，另一方面对引导社会不作为，结果导致越管问题越多。

我们的思考

在华理爆炸事故之后，我国社会提出要严管安全工作，这与李克强总理的“全社会要创新”的讲话精神是背道而驰的。爆炸问题，首先是一个科学问题，其次才是管理问题。如果把管理问题的价值提高到科学价值以上，这是对“创新社会”的莫大嘲笑和讽刺。严管，常常带来抹杀创造力的结果。面对灾难问题，中国人就不能有一点科学精神和理性的态度么？起码，我们要知道古人是如何避免“逼良为娼”的教训，遂有此文。